人生的根本一點都不複雜,就是要好好跟你喜歡的人開懷作樂。
拿破崙,《永遠的梭魚》
曾經是個拳擊手的拿破崙,當了一輩子脾氣古怪的「皇帝」,只有溫柔婉約的妻子能包容他。然而在八十五歲的這一年,他突然決定與妻子離婚,到收容所領養一隻狗狗,打算展開全新的生活。
如果作者不是用10歲小朋友的視角來敘述的話,可能這就不會是個故事而是個社會新聞,而且假設不是用小孩純真無邪的視角來看的話,爺爺老番顛的行為真的純屬製造困擾(雖然那並非他的本意,應該),要不是乖孫視角的緩頰不然我早就扔書了,碰到這樣的老番顛換做我也會想要送他去安養院啊!!!
好漢不提當年勇,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經過程,但怎麼面對處理就是門學問了,尤其是得知自己罹患失智症/或其他退化性的老年疾病(如果他有自覺的話),那種恐懼不安反應會更加顯著;《永遠的梭魚》敘述曾是拳擊手的硬派男子漢爺爺在面對衰老與失智的過程用他自認為非常男子漢的方式去否定和對抗它,但效果在十歲的乖孫與自家兒子眼中截然不同,再加上老人家對待兒子的態度簡直是找碴的不可理喻,讓我看得除了煩躁外還有種眼神死的挫敗感,攤上這樣的老子真的是上輩子欠他的,爸爸你辛苦了。
在乖孫的眼中,爺爺是驕傲、無所不能的「皇帝」,看著這一老一小一起搞怪冒險是還蠻有趣的,順便也回顧爺爺的當年勇與他的堅毅不拔,但當初有多強悍硬派,在病情惡化後的對比就有多讓人難過不忍;家中也有長輩罹患失智症,在初期不受控制的暴躁、失去安全感的騷擾與證明自己沒有病的堅持指責,讓家裡好一陣子都瀰漫著低氣壓,即便知道這是失智症造成,但生活和情緒上還是受到了干擾與壓力,這讓我在閱讀《永遠的梭魚》時看到拿破崙病況加重卻強辯自己沒事並奮力反擊的橋段特別有感觸,所以感性上不喜歡爺爺各種唱反調的老番顛行為,理智上卻能理解他面對衰老與失去行為能力的無能為力所強撐起來的保護傘,那種看著過去一直仰望、以為會永遠為你遮風避雨的對象在自己眼前慢慢老去,甚至變成一個你幾乎認不出來的人,那種感覺是無法言喻的辛酸悲傷。
《永遠的梭魚》除了講述老年人面對失智症與衰老的不安抗拒,也帶到老年失能後安置與家人的處理接受和生活變化,真實又不會過於虐心,用童趣微帶戲謔幽默的方式來包裝那老生常談卻又精確不過的箴言,對照最後釋懷放手的拿破崙,確實是雖敗猶榮,打出了他此生最後也是最精彩的一場戰役。
書名:永遠的梭魚
Barracuda for ever
作者:巴斯卡・胡特爾
出版社:啟明出版
入手方式:試讀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