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長義女審神者

 

 

  湖中女神你掉下去的是哪一個山姥切長義

 

  我說金斧頭銀斧頭的梗不是這樣用的吧?

  好歹也給我個極化或監察官時期的區別啊,三個都長一樣根本沒差好嗎。

  忍住想吐槽的衝動,審神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著用靈力共振來辨別哪一個是她的山姥切長義,結果讓她皺起了眉頭,三個都是和自己締結過契約的刀劍男士。

 

  無法靠靈力辨識,那就只能土法煉鋼用肉眼去做區分,她瞇起眼仔細打量著山姥切長義們。

 

  左邊的鐵定不是,她的山姥切長義才不會用這麼溫柔的眼神凝視自己。

  中間的也不是,她的山姥切長義不會用這樣迫切焦慮的眼神望著自己。

  右邊的臉最臭,眼裡明白寫著「你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刀吧」——對,這才是她熟悉的山姥切長義。

 

  熟悉的表情讓她定下了心,審神者指著臉臭的山姥切長義:「臉最…咳,右邊那一個。」

 

  審神者的答案讓當事人的嘴角勾起一個「還可以」的弧度,但還沒來得及替她評個優就聽到「你是個誠實的人,這三個山姥切長義都讓你帶回去吧」,前監察官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我就知道。

  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湖中女神在說完這句話就消失在眾人眼前,強迫中獎的修羅場讓審神者感到一陣鬱悶,面對三個表情不一的山姥切長義,她按著自己動動跳的太陽穴,深吸一口氣說道:「先回本丸再說吧。」

  伸手正要去拿回城符審神者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停下動作轉頭看向三個山姥切長義

  「在回本丸前先做一下區別吧。」省得回去還要再花時間解釋這誰是誰,這畫面光用想的就很災難。

  面對比起剛見面眼神已經沒那麼焦慮的山姥切長義,審神者禮貌地開口詢問:「抱歉,我可以稱呼你長義君嗎?」

  眼神已經沒那麼焦慮的山姥切長義點了點頭:「可以。」

  在徵得對方同意後,她側過身面對眼神溫柔的山姥切長義:「我能稱呼你長義嗎?」

 

  「當然可以。」

  給我等一下。

 

  兩個山姥切長義同時出聲,聲音相同但截然不同的語氣能明顯區分出聲音的主人,審神者望著自家臉又變臭的山姥切長義,一臉茫然的表示:她不知道對方在不高興些什麼。

  瞪著完全沒抓到重點的審神者,前監察官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才是你的山姥切長義。」

  我知道啊,這還需要強調嗎?

  回應他的是審神者依舊困惑和「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的眼神。

  「那是我的名字。」前監察官瞪著審神者,加重語氣強調「我的」兩個字。

 

  噢,原來是這個啊。

  審神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仔細想想,換做是自己站在相同的立場確實也會不高興,但她和她的山姥切長義並沒有熟到能直呼對方的名字。

 

  自特命調查後被派發到本丸還不到一年,前監察官的菁英官僚作風和她察覺對方沒想融入本丸的派遣心態,讓雙方有共識地使用「山姥切長義」作為稱呼。

  對她來說他僅是本丸裡眾多的一名刀劍男士,對他來說她不過是換了個單位的名義上主管;用全名稱呼既維持著客套疏離的禮貌,又有不沾染不打上任何所屬標記的意味,雙方都很滿意用稱謂劃清的界線。

  雖然共事沒多久,但按照她對前監察官的理解,她不覺得自己的山姥切長義是會因意氣之爭而打破原則的人。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刀,面子還是要給,大不了給同位體換個稱呼就是了,況且我敢喊你可能還不想應呢。

  才剛這麼想,審神者就聽到前監察官用當初特命調查時連線到本丸、一開口就把她本丸所有刀劍男士激怒的命令口吻說道:「叫我的名字。

 

  「蛤?」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我說,叫我的名字。」

  「山姥切長義?」

  叫我長義。

 

  長義兩個字唸得特別低沉,換做是平常,審神者可能還有興致欣賞前監察官示範如何把自己的名字唸得悅耳又勾人,但此時她內心只有滿滿的驚嚇、驚嚇和驚嚇。

  不是他吃錯藥或被湖中女神掉包,要不就是我出現了幻覺和幻聽?!!!

 

  審神者盯著自己的山姥切長義,試圖在那張臉上找到能證明自己猜想或情緒性發言的痕跡,但看著對方再認真不過的眼神,她收起原本不當一回事的調侃不正經,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是的,沒有人喜歡被比較、被替代,名字對刀劍男士意味著什麼,身為審神者的自己當然知道:那承載著他們所經歷的一切,是他們的驕傲和證明自身存在的所有。

  執著堅持,沒有絲毫的妥協讓步,山姥切長義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情和覺悟允許她喚他的名?如此明顯、理所當然的事她居然沒有注意到,反倒輕率膚淺的以為是意氣之爭,甚至還找理由否定對方託付的信任…

  自己真是個失格的混蛋。

 

  意識到這些讓審神者陷入愧疚和自我厭惡的情緒裡,但後悔無濟於事,只有當下止損修正才有機會彌補;排除雜念、拋去擅自認定的成見,審神者直視那雙海藍色的眼眸,她要認真回應山姥切長義的期待——

 

  「……長義。」

  內心想的豪氣萬丈,但實際喊出來乾巴巴、超氣虛的聲音聽了連自己都想摀臉找洞鑽進去;下定決心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覺得自己已經社死的審神者在心裡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山姥切長義不知道審神者是受了什麼刺激,表情氣場的改變像是換了個人似,但他喜歡她現在注視自己的眼神,純粹直接,那種「只看著他、彷彿世界只有自己」的眼神讓他十分受用,看在這個眼神的份上他就不和她計較了,對方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大人有大量的前監察官挑了挑眉等著審神者的回應,然後他的耳朵捕捉到那聲軟趴趴、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出來的「長義」。

 

  「噗。」繃不住臉的前監察官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屁啊!

  這已經是她鼓起勇氣豁出去的超常發揮了,沒有結巴就不錯了好嗎?

  面對前監察官的噴笑不捧場,審神者在內心磨牙咆哮道。

 

  審神者自認凶狠的眼神警告看在資深政府雇員眼中簡直就是對著肉食猛獸張開耳朵的小兔子,毫無殺傷力可言;重新掌握主導權的山姥切長義揚起嘴角,表情坦蕩愉悅地說道:「太小聲了我沒聽清楚,大聲點再說一次。」

 

  當我瞎了嗎?你明明就有聽到!!!!

  前監察官眼中的戲謔和擺明吃定自己的態度讓審神者氣得咬牙癢癢,但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再加上現場還有外人圍觀讓她決定長痛不如短痛,妥協應對方要求再喊一次,力拼一次過然後剩下的等回本丸再說。

 

  不就是唸個名字,要抑揚頓挫還不簡單,她也是參加過朗讀比賽的人,區區一個名字算得了什麼,給我聽好啊!

  分析完利弊得失並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後,審神者深吸一口氣,在前監察官挑剔審視的目光下開口:「──長義。」

  行了吧,音量夠大,平仄也有對到,要是給我找碴說什麼不夠富含感情或其他有的沒的,我可是會直接翻臉的哦。

  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山姥切長義的考核評鑑,但她總算能結束被圍觀的社死尷尬,審神者一臉「好啦我講完了你快點打分數我要回家」的表情看向前監察官,敦促對方快點評分回覆。

 

  不夠自然稍嫌刻意,但因為是第一次就特別通融一下,加上誠意的部分微幅調整,算是給過。

  將「要讓審神者自然好聽的唸出自己的名字」放進行事曆裡,山姥切長義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朝著審神者點了點頭:「還可以。」

 

  太好了可以回家了。

  拿到及格分數的審神者在心裡一陣歡呼,她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回城符,按照順序一人發一張,然後就看到前監察官在接過給他後順手的抽走另外兩張,一副理所當然的將回城符遞給另外兩位山姥切長義。

  難得看到前監察官外放的表態,有點刻意但又可以理解的動作讓審神者在心裡哦了聲,她饒富興味地看著三位山姥切長義的互動,覺得稍早的爆炸付出也不算虧了。

 

  對方神情自若的收下自己遞來的回城符,眼神態度沒有絲毫的改變,山姥切長義在審神者看不見的地方眼神冷了下來,沒有放鬆警惕的打量著自己的同位體。

 

  換作是他也會選擇按兵不動,並盡可能地蒐集情報評估現況、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面對對手又或者說是「自己」再清楚不過的盤算,他並未感到棘手,反而被逗笑似的露出帶有挑釁意味的笑容。

  就算面對的是山姥切長義又如何?不管面對多少同位體,他都有自信自己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要走囉。」女人的聲音拉回他的注意力,山姥切長義毫不猶豫地轉身朝向審神者走去,並在對方正要起步踏進傳送陣前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連同披風罩著一同拉向自己。

  面對審神者臉上的問號驚嘆號,前監察官一臉正色的回道:「誰知道帶著那兩個同位體使用傳送陣會不會出問題我可承擔不起把審神者弄丟的風險啊

 

  不愧是政府出身的菁英官僚,想得還挺周到的,她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看到審神者被自己的回答給說服,略顯僵硬的身體整個放鬆下來,肢體語言傳達的信任讓山姥切長義原本就不錯的心情又好上了幾分。

  將罩住審神者的披風又往內拉緊些,在跟著對方踏進傳送陣前,山姥切長義轉頭朝後方瞥了一眼

 

  人和名字,都是我的。

 

 

  Fin

 

  來自審神者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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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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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去種田的夏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