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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能夠在原因與結果間拉出距離,還可以掩飾結果或增強結果。

科技就像科學,提供真實但有限度的陳述,人們經常願意接受,且當成規範。這些特質匯集起來,科技因此讓去人性化的過程加速運作。

戴倫.拜勒,《新疆再教育營》

 

 

  大家都知道新疆是中國的高科技監控練兵場,這邊就《新疆再教育營》所提及的科技運用(該書原文2021年出版)和建構出的「數位圍場」拉出來討論。

 

  數位圍場與監控系統將維吾爾族、哈薩克族與回族的生活包覆起來,也將智慧型手機變成追蹤裝置。

  這套系統在2005年與2G蜂巢式無線通訊網路一起上路,後來擴張為數位覆蓋,讓科技業者與政府當局以越來越貼近的方式,觀看、控制人們的動作與行為。

 

  新疆沙灣市建立的「平安城市」系統,新疆各地也有類似計畫,用途是可以確保當局可以搜尋到在市鎮或縣政府登記有案的民眾。被列入監控名單的人如果移動位置,或者當地出現來自其他縣市的人,系統就會自動對警方發出警訊。

 

  系統在設計上是以曠視科技的「Face++」演算法作為基礎,至少在發想之初是如此。這套演算法原本是用來分析車牌之類的實物資訊,後來經過強化,能夠進行人臉識別,甚至能夠分析一個人的身體特徵或身上配件。

  「平安城市」系統藉由追蹤這些識別碼,並蒐集其他社群資料,從而掌握各種人類行為資訊,包括「通訊行為、住宿行為、遷徙行為、金融行為、消費行為、駕駛行為、行政違規」。將這些資料彙整起來,就可以針對每一個人與他們在特定社群網路中的位置,建立明確的數位圖像。

  累積一段時間之後,這套系統就能掌握人與人之間的連結,以及人們典型行為的模式。

 

  邏輯和監控資本主義差不多,一樣是蒐集數據用演算法分析行為模式,後者主要是用於商業行為,且使用者本身還能有限度的做決定和選擇,但新疆模式是沒有選擇只能被動接受,系統會根據使用者的行為模式建構分類成「可信任」、「待觀察」和「不可信任」的數據模組,一旦被劃到「不可信任」組就要被送到「再教育營」再教育,人們為了避免這種結果發生只能不斷自我審查自我馴化(就像是老一輩心中揮之不去的小警總一樣),最後終將成為統治者理想中的奴隸。

 

 

  拉出來講一下,新疆的人臉辨識系統先進到什麼程度?

  精準到能分析臉部表情識別情緒狀態,據稱是要以解決囚犯的意識形態問題,所以你連用表情表達不滿或放空都不行,集中營無所不在的監視器每分每秒都在監看分析你的臉部表情,光用想的就覺得精神耗弱,而且這還是21年的資料,現在進化到什麼地步只有裡面的人才知道。

  假設這套系統也將漢人的人臉辨識情緒納入資料庫精準比對並成功上線的話,未來也可能用在監控人民是否對社會或共產黨有沒有不滿:看習大大發表演說或政府公布新的法律最直接的情緒反應決定是否為對社會不滿的潛在犯,想想都覺得刺激。

 

  新疆無所不在的檢查哨和區分漢人非漢人的通道,要通行都要掃人臉識別或被民警用裝置掃描手機,區塊區塊的紀錄你的移動範圍和可移動範圍,新疆模式感覺很種族歧視,但科技的應用原理我們也可以聯想到疫情期間中共管制人民推出的健康碼:可通行的綠碼和不可通行的紅碼,再更進一步回憶之前河南銀行事為了件阻止民眾前往而強制轉成禁止通行的紅碼,兩者差只差在漢人目前還不會被直接送再教育營,至於後續如何,我覺得新疆模式是未來趨勢,遲早會推廣到全中國,韭菜一個都跑不掉。

 

  新疆有「平安城市」系統,漢人有社會信用體系,我記得後者剛推出時討論度還蠻高的(美國脫口秀主持人還用這個當梗有夠好笑),但後來就沒什麼新聞,不知道是中國人已經習慣自我審查還是殺傷力還不大沒有反彈(或新聞都被蓋掉傳不出來),社會信用體系那種將人分成三四五等搞階級的效果並沒有很明顯,但配合政策加減分、影響權利的恐嚇作用還是有的。

  比如說人口生育政策,首當其衝的就是正值生育年齡的年輕女性,現在已經出現經證實的「催生電話」的新聞了,後續會不會更進一步的用其他東西來勒索叫你盡「公民義務」…誰知道呢。

 

  中國幾乎是電子支付和手機實名制,沒了手機就寸步難行,想要不留下數位足跡根本不可能(講個笑話:在中國你跟我講隱私權),所以整套監控系統才能不斷進化(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數據庫)和持續運作。

 

  從這本《新疆再教育營》不僅可以看到中共對維吾爾族的壓迫、各種高科技監控,也能從中一窺中共現行和未來的可能用以統治的工具和手法,非常值得一讀。

 

  書名:新疆再教育營:中國的高科技流放地

  In the Camps: China’s High-Tech Penal Colony

  作者:戴倫.拜勒

  出版社:春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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